过后她找了很多原因,正是如上所述。
因为简宁的外貌、着装、气质;
因为她刚刚在看天,想法还未转变过来;
因为天气燥热,心跳本就比寻常快;
因为心绪本就不平静,青春期人的身体会分泌许多激素,而这恰到时机的对视促进了激素的产生;
等等等等。
不过在当时,她的的确确愣了很久,过后一段时间频频想起简宁。
想起她颜色略深的瞳孔、想起她如天空一般的容貌气质、想起她轻灵如云中信使般的声音。
她不相信一见钟情,也不相信所谓爱情的冲动,她认为一切有迹可循。
所以她找了那么那么多的原因与理由。
她翻来了名册,找来了资料,知道那个女生叫作简宁,知道简宁的身份,家中的情况。
在简宁不知道的情况下,她几乎单方面“了解”了简宁。
那个时候她已经知道了苏建生厌恶自己的原因之一。
初中时她听到过苏建生和其他人的谈话。
对方夸:“你们家雨扬是真不错,成绩好、能力强,老苏家后继有人啊。”
她的父亲叹道:“她不行,太木讷了,也不懂跟人打交道。”
“欸。”对方不认可,“小孩子都这样,过两年就大变样了,再说,这些都能培养,脑子、领悟力可不是能后天培养的。”
“就怕你把东西都给她,她一个感情用事,老苏家就毁于一旦了。”
她的父亲仍是看不好她,“女人家容易感情用事,她这样的更是,闷不吭声。”
那时的她听了一会儿就离开了。
过后她想了很多次,自己究竟哪里感情用事了?
她想不出答案,只是觉得心中那股厌恶感更盛。
即便没有明着反抗、自证,可十几岁的她大概还是心有芥蒂。
于是当十六七岁的她察觉到这“感情”的苗头,又发觉自己的确在“失控”,在不可避免地感情用事时,她还是感觉到了恐惧。
于是越发努力地要证明这不是感情,这有原因,只要找到原因,她就不会在意了,也不会继续失控了。
找到最后,她越陷越深。
因为越了解,就越能发现,简宁的确如同那片天空一样。
独特、清澈,不由自主吸引她的视线。
她发自内心的向往,而又发自内心的恐惧。
如果她不进行那些固执的自证、追思,就不会调查,那么那时的一面之缘也许就会淡化,最终湮没于时光的河流中,成为一颗还算是独特的沙砾。
但偏偏她做了。
直到她高三毕业,离开国内。
她依旧向往而又恐惧着。
自证无用,这次她选择了远离。
事实上,十年过去,她中途会偶尔得知简宁的情况,但不像是十七八岁时那样反应剧烈。
也许是长大了,心智成熟了,不再困于苏建生片面、却又无可反抗的偏见中。
也许是时间的确能冲淡感情。
总之她以为自己放下了。
直到得知宸海出事。
她告诉自己,回国是因为现在时机正好,宸海垮台后云州市内局势正乱。
只是顺便帮简宁。
可当在白夜,再一次偶然看到简宁时,她再次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。
如同不可逃避的宿命一般,她躲避了十几年的失控感又回来了。
「你无法将一团火熄灭—
这种东西能够发火自燃
不用扇子去扇—
尽管长夜迟缓—」[1]
不过她已经长大了。
她是成年人了,清楚自己想要什么。
这一次她不再搜寻证据,劝说自己放弃。
她谋篇布局,告诉自己要怎么做才能两全,得到自己想要的。
作者有话说:
【1】节选自《我从未见过荒野》人生篇 十六 艾米莉·狄金森 著 蒲隆 译
对峙
昨晚简宁睡得也挺早。八点多时,她迷迷糊糊睁开眼。
人刚动弹了两下,还没清醒,就忽然被抱住从额头亲到下巴。
“唔。”她骨头还软着,声音也绵软,“干嘛。”
不开口还好,她一开口,苏雨扬心中那团火燃得更高。
“喜欢你。”
简宁眼睛还半眯着,迷迷瞪瞪应她:“我也喜欢你。”
下一秒就说不出话了,余音淹没在了浪潮中。
一个小时后,她摁住苏雨扬的额头,抵开,没什么力气的腿也一起上阵,努力把人蹬开。
“好了够了。”
“去洗澡吗?”苏雨扬撑起身子俯视她。
她仰头回望,也不吭声,就懒洋洋伸出双手。
等被人抱起来后,她低

